杨柳三千

无醇酒美人,不愿来此人间。无快剑挚友,不愿老此江湖。

【双璧羡,虐向】《辰宿》(脑洞大纲)

篇幅上,曦羡为主;感情上,忘羡为主。借种生子,十分虐心,无人不苦,最终最苦的是蓝曦臣。 

搭配歌曲《参商》食用,效果更佳。 

“新人旧酒, 

何忍红烛光冷透, 

可盼我归来,魂兮徘徊,贺携手。 

君归未归, 

不忍看辰宿列张, 

谁念过,千字文章,秋收冬已藏。 

前尘已忘,问山问水未还乡, 

秋已过,冬来小雪,落在谁发上? 

黄泉路上,是否独行路漫长。 

恨只恨,我来不及,陪你走这趟。” 

  

【缘起】 

故事发生在大结局之后,温若寒并为死透,卷土重来。决战十分惨烈,蓝忘机身受重伤,付出灵识几乎尽碎的代价,终于彻底将温若寒魂飞魄散了。 

可能蓝忘机比较倒霉吧,也可能他是保护了魏无羡,总之,他的魂魄损耗非常严重,灵识几乎拼不起来,大概比晓星尘还严重点。但和晓星尘不同的是,蓝忘机求生欲很强烈,他还要活着去见魏无羡。靠着这点求生欲,含光君被安置在寒潭洞里,靠寒气减退身体的衰败,不死不活地挣扎着。 


姑苏蓝氏试了很多办法,各种阵法,各种符咒音律,几乎连禁书室都翻了一遍。含光君是姑苏蓝氏这一代的佼佼者,为了救他,蓝氏倾尽全力不来半点虚的,但是依旧束手无策,渐渐接受了要失去双璧之一这个现实,要放弃蓝忘机了。 

魏无羡日日在寒潭洞陪伴蓝忘机,从来没放弃过。夷陵老祖是诡道专业的天纵奇才,竟然真的参照了蓝氏典籍和诡道心得,找出一个救蓝忘机的方式。 


蓝氏禁书记载了一门法术,名为“辰宿”,即引星辰之力可打散生人魂魄与灵识,十分毒辣。但若配以诡道术法,将“辰宿”法阵逆写,就可以起到正好相反的作用——招引魂魄,修复灵识。 

但是,启动法阵必须以活人生祭,以命与魂为引,以血与灵为媒,让法阵抽空其命、魂、血、灵,此术方成。 

而这个活人,必须与被救者是血脉相连的至亲。 

在整个姑苏蓝氏,蓝忘机的血脉至亲,就只有蓝曦臣一人。 

魏无羡想救蓝忘机,且不论蓝曦臣愿不愿意,他都不能去动蓝曦臣。一则,如果要牺牲兄长,蓝忘机醒过来也不会原谅他自己;二来,魏无羡不是这么冷血歹毒的人,干不出来这缺德事。 


于是魏无羡想出一个折中的主意,蓝曦臣不行,那如果是蓝曦臣的孩子呢? 

只是借蓝曦臣的精元一用,魏无羡想,我不连累别人,这个孩子我来生。 


【缘续】 

“辰宿”逆转之法,邪恶歹毒尤胜辰宿。蓝氏家训忌结交奸邪,更忌使用邪术,这种方法蓝家不可能同意,甚至会百般阻挠,魏无羡绝对不能让蓝家看出他的用意。 

同时,魏无羡也吃不准蓝曦臣的心态,在他印象里泽芜君心软,万一秘密从他这里泄露,就会功亏一篑。机会只有一次,魏无羡冒不起风险,所以他决定也瞒着蓝曦臣。 

云深不知处都在传,魏婴魏公子这几日突然变得很奇怪。他从常年闷着的寒潭洞里走出来,容貌风采一如从前,看不出憔悴悲伤的痕迹。不仅如此,魏公子喜欢缠着泽芜君,即使泽芜君有心避嫌,也终究难免相遇,避无可避。 

“没想到,魏公子竟是这样的人。眼看含光君救不活了,他就转脸勾引泽芜君,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” 

烛光温暖,酒杯转动,一人轻轻歪着头,笑意三分轻佻,七分缱绻。 

“雪夜天寒,泽芜君满饮此杯可好?” 

灯火摇动,映照魏无羡的脸明明灭灭,蓝曦臣这才发觉魏无羡长得极好看,眉眼间既有刀锋锐气,又有妩媚缠绵。

就这样一愣神的功夫,那杯酒已经送到了蓝曦臣的唇前,蓝氏宗主就这样不自觉地,饮尽了递过来的这杯酒。 


一杯酒尽,蓝曦臣要起身告辞,却不想一抬头,魏无羡竟已经挨得他很近,蓝曦臣能清楚地看到那张嘴唇的模样,每一处细节,每一个音说话而带起的轻微律动。 

那张嘴唇问:“好喝吗?” 

他们离得很近,蓝曦臣没有动,反问道:“魏公子,你这样做,对得起忘机吗?” 

蓝曦臣看到魏无羡笑了,那嘴唇笑起来是舒展着的,极好看,像种漫不经心的诱惑。他说:“对不起。但活人……总要有活人的考量。” 

无情,无耻,无心,无理。 


蓝曦臣的心跳忽然一紧,魏无羡已经猝不及防地亲吻上去,他第一次知道那双唇吻起来是什么感觉。柔软的,温暖的,蛊惑的,它染上了酒,却比酒更加醉人。 

即使它来自一个没有心的人。 

有什么东西在蓝曦臣脑中崩断,他拥住魏无羡,空了的酒杯掉在地上,发出“当啷”的轻微的脆响。 


【缘落】 

孕,不是一次就能怀的,这样的关系显然保持了不短的时间。魏婴住在了蓝宗主的寒室,在云深不知处人尽皆知。 

如果说此前只是云深不知处有风言风语,那么当魏婴被确诊有孕后,就真的瞒不住了。 

瞒不住后,索性不瞒,魏无羡也经常跟随在蓝宗主身侧,出席各种场合。 

——“夷陵老祖不愧是夷陵老祖,靠山含光君刚倒,这就傍上了泽芜君,真是黑白两道通吃,手眼通天。如果这次选了一个夷陵老祖做仙督,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 

——“你既然说我手眼通天,还敢对我出言不逊。姚宗主,你是嫌姚氏如今过于兴盛了吗?” 


姚宗主放眼望去,兰陵金氏的宗主金凌一脸冷笑,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澄低头擦着手上的紫电,聂怀桑这个墙头草把半个脸藏在扇子后面,而隐隐有仙门之首风范的蓝家家主,就坐在魏无羡身边。 

四大家族向着谁,不言而喻。 

这还真是左手黑道,右手白道。 

惹不起,惹不起。 

姚宗主能屈能伸,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,吭都不吭一声。 

就在推举仙督这个暗流涌动的清谈会上,忽然一个匆忙跑来的人打破了这一切,那个蓝氏弟子闯进了清谈会的门,说道:“禀泽芜君,含光君醒了!” 

蓝氏终究不能任蓝忘机自生自灭,虽然不像最初倾尽全力救治,但大大小小的法子都在不停地试。终于,以蓝氏积淀之深厚,引回了蓝忘机的一丝魂魄,让他得以清醒。 

只是这一丝魂魄无法支撑一具躯体,苏醒的蓝忘机很虚弱,法术灵力全无,畏光畏风,每日仅能走出寒潭洞一个时辰。而这一丝微弱的魂魄,也不知何时就会耗尽,让他重新陷入昏迷,不死不活。 


严格来说,蓝忘机离痊愈,还差薛洋到晓星尘那么远(人品方面)。 

蓝氏救不了蓝忘机,只有邪术可以。 

蓝忘机依然是出尘飘逸的,白衣临风,衣袂飘飘。 

“他们说的,我都不信。魏婴,你告诉我,这是真的吗?” 

“是真的。”魏婴的手搭在小腹上,目光里没有一丝闪烁和动摇,“没错,这是我跟你兄长的孩子,而且我一定会生下来。” 

“魏婴,我是靠念着你,才从混沌中拼命挣扎回来的。” 

蓝忘机转身的时候,也许因虚弱的缘故,身形有些伶仃。魏婴用牙齿咬着胳膊上的护腕,用力地咬着,才没让悲伤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 


“是我对不住忘机,他如今回来了,我应当将你还给他的。可我私心作祟……我舍不得。”蓝曦臣苦笑。 

魏婴也笑起来,轻巧地耸了耸肩膀,单手覆在了蓝曦臣手上,说:“理应如此,不必介怀。” 


【缘灭 】

魏无羡终于生出了一个孩子,男婴,眼珠漆黑灵动,像极了魏无羡,而嘴唇又和蓝曦臣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蓝曦臣喜欢这个孩子,非常喜欢,就连对魏婴非常有意见的蓝启仁,都对孩子疼爱有加。 

魏无羡能走动的时候,就抱走了孩子,那小孩还吃着手对生他的人笑。这个时间正是蓝忘机昏睡的时候,魏婴在寒潭洞里催动怨气,用血画出一个逆转的“辰宿”大阵,把刚出生不久的亲生孩子放在阵中。 

阵成。 

后山结界震动,星辰光芒妖异,巨大的力量把蓝忘机的魂魄和灵识牵引回身体,等蓝曦臣赶到的时候,就只见到蓝忘机提剑站在阵边,一旁是力竭昏倒的魏无羡,和死的不能再死的孩子。 

——“蓝先生,蓝先生!您快去看看吧,宗主和二公子在后山打起来了!” 

“怎么回事,舅舅,外面都在传含光君因嫉恨杀了蓝氏的小公子,据说灵脉尽断,魂魄全无,是死得不能再死了,蓝曦臣跟蓝忘机打得你死我活,差点拆了他们云深不知处后山,而魏无羡却不知所踪。到底发生了什么,魏无羡在你这里吗?” 


“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?他回来只说避避风头,嘴比什么都紧。” 

莲花坞内,金凌正急得上蹿下跳,江澄一脸不耐烦,这个时候,却有弟子来报,说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到访。 


“所以,你用我的孩子,活祭了辰宿邪阵。”蓝曦臣说,“魏婴……夷陵老祖,你何其残忍?” 

“那个孩子,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,与我血肉相连。我每日都能听到他的心跳,他是动、是静、是喜、是乐我无时无刻不能感觉到,他和我实实在在朝夕相伴了十个月,难道我不痛吗!可又能怎样,他的出生,就是为了死亡。”魏婴的眉梢眼角如烈火刀锋,再没了刻意做出的柔媚缱绻,“我生下的他,我当然有权决定他的死活。蓝宗主,与我的切肤之痛相比,你只是付出了几滴……你又何必如此?” 

“几滴什么,几滴精元吗?”蓝曦臣往前逼近一步,魏无羡却没有后退,“魏婴,你每日从睁眼开始,到与我相拥而眠结束,一日十二个时辰,有半数在演如何爱我。这其中,可有那么一分一刻是真的在爱。” 

魏无羡定定地看着他,说:“没有。” 


“很好,敢作敢当。不知道这笔血债,夷陵老祖打算如何偿还?”蓝曦臣怒极反笑,朔月陡然出鞘,如月华洗练,长河倒悬,佩剑直接斩向魏无羡的脖颈。 

却被陈情挡住。魏无羡单手执笛,任剑风扬起他额前的头发,那头发被吹动的样子,像极了一年前烛影雪声中,他用手摇动旧酒的模样。 


“蓝宗主,我不会引颈就戮。我救蓝湛回来,不是让他一个人痛苦地活在世上的,而是要与他一生一世,相伴相守。”陈情用力一推,将朔月荡开,“对不起,泽芜君,我定下计划时并未想到你会动情,也不曾知道亲眼看着法阵把他的血抽干,会这么痛彻心扉。倘若我有第二种办法,都不会选择这一条路。” 

“是吗?”朔月没有停,从来没有人知道,泽芜君的剑也可以如此杀意凛冽,那剑步步杀招,直取要害,“这里是莲花坞,你不会招来傀儡作祟。以你的修为,我杀不了你吗?” 

“你!”魏婴被不留情面的招式逼得节节后退,他这具身体灵力低微,连薛洋都收拾不了,何况是世家公子排行榜第一位的蓝曦臣? 


当蓝曦臣真的狠下心要杀谁,朔月的招式绵密而迅疾,魏无羡甚至来不及绘成一个符咒,那长剑便已指向他的脖子,下一个瞬间就刺破皮肤。 

魏无羡闭上眼睛。 

蓝曦臣看着魏无羡,一瞬间就像过去了一年。 

——“不忙着取大名,随便叫个小名吧,民间都说贱名好养活。” 

…… 

——“如今蓝湛刚醒,若你和我成亲,对你的名声不好。不如等等,等蓝湛不那么生气的时候,我们再成亲不迟。你别担心,我不委屈。” 

…… 

——“为何不能叫你蓝宗主?不觉得很有情趣吗,蓝宗主……或者,兄长?” 

…… 

——“对不起。但活人,总要有活人的考量。” 

这一年来,魏婴明里暗里,从未回应过这份感情。那些过去不曾细品的话语里,都是冰冷的距离,和清醒的拒绝。甚至最初的那句“对不起”,究竟是对蓝忘机,还是对他蓝曦臣? 

朔月在最后一刻偏转,擦着魏婴的脖颈,带着血珠和断发,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。 


魏婴睁开眼睛,他看着蓝曦臣,剑兀自震颤作响,蓝曦臣只垂着眼睛,用力吸进一口气。 

“请你,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。” 

魏婴张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他向蓝曦臣郑重地行了一礼,向门外走去。 

蓝曦臣背对着门,他们互相背对着,渐行渐远。 

* 

“是我对兄长有愧。” 

“你们是至亲兄弟,孩子是至亲骨肉,这里面的是非恩怨,谁能算的清楚呢?世间没有万全之法,只有取舍罢了。”魏婴牵着驴,走在茫茫江水边,“他不能恨你,一个人太辛苦了,不如就让他恨我吧,恨有时候反而能让人舒服一些。” 

“我知道你也很痛。” 


“我债多了不愁,再添两笔没关系,有机会再偿吧。做都做了,痛不痛有什么重要呢……蓝湛,我动用邪术,让你也被赶出蓝家了,从此我们只能天涯为伴,相依为命了。” 

“好。” 


『完』 


“相思已露结为霜, 

遥想君已着寒裳。” 

惨还是蓝曦臣惨,但世事如此。当注定伤一个救一个的时候,少年意气的人可能会“义”字为先,宁愿牺牲自己,也要两全其美,或者保外人平安,自己和爱人一起共赴黄泉。 

这是少年人的侠义和浪漫。 


当历经沧桑,久经变故后,就会明白,于自己这一生来说,保护自己与心中所爱,才是最重要的。外人终究是外人,面临取舍时,天平的砝码只会保护内心更值得保护的人。 

这是成年人的取舍和权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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